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引擎“失修”——李东生难避TCL升级之考
录入:cnjx  来源:Internet  时间:2006-6-30  【 字体: 】 〖 双击滚屏 〗
引擎“失修”——李东生难避TCL升级之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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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细心注意的话,会发现媒介目前正在将焦点对准TCL。与去年的歌功颂德不同,这一次似乎媒介是在扮演相反的角色,比如《环球企业家》的题目是《TCL盛极而衰?》,《英才》的题目是《给万明坚退烧》。内容也“先是会计造假风波,接下来被指责内部管理问题严重,再到对企业持续发展能力的怀疑……”

  有人说,这是一种反弹,因为去年TCL实在是太顺了。5月底《羊城晚报》记者对TCL总裁李东生进行了采访。李东生在这次谈话中,对TCL的发展阶段提出了一个新的定位:TCL现在是处于机会牵引型和经营管理型两种发展模式的过渡期。在这样一个过程中会出现一些问题,但“TCL并没有丧失高速增长能力。”

  李东生的判断是准确的吗?TCL能够有持续的竞争力吗?”

  让利润或无序统治一切:李东生面临的战略矛盾与战略行动

  在彩电获得成功之后,TCL管理层扩散着一种急于找到未来高速增长支撑的焦虑,这种焦虑促使TCL在寻求着“后彩电”时代的突破。比如杨伟强在PC领域的努力,万明坚在手机上的成就,如此等等都是这种焦虑下的表现。

  TCL去年的“顺”与今年的“背”本身就是TCL高速增长机制的一部分,只不过过去我们只看到了它好的一面,或者环境过去容忍这种混乱。

  我建议李东生不要将这次“会计假账危机”当成一个简单的“事故”,而应当像英特尔处理浮点危机一样,问问自己:“这是一个孤立的事件,还是发展道路上遭遇的转折信号?”

  TCL是以彩电起家的,目前已经稳坐国内第一。但业内人都知道,彩电这种产品一旦市场份额过了25%,就基本上是规模不经济了,TCL不愿也不可能去谋求再大的市场份额。

  彩电的这种格局,我相信在5年前李东生就很清楚地预见到了,所以这才有他引入吴士宏对信息产业的大规模介入。到2002年,TCL形成了5个大业务,包括彩电业务的多媒体事业本部和包含手机业务的通讯事业本部,是赢利支撑点,而家用电器事业本部和信息产业则处于亏损状态。

  按TCL的战略规划,TCL的目标是大约在2010年要创造1500亿元的销售收入,成为具有国际竞争力的世界级企业。不过,数量目标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TCL通过什么突破“增长瓶颈”?

  我们知道,TCL到目前为止的策略是典型的“创业模式”:以结果为导向来主导业务选择、用人策略以及资源分配。这也是李东生所说的“机会牵引型”增长,抓住一个好的市场机会,就意味着一个可能的大发展。

  “机会牵引”这种创业型的增长方式背后,是一批优秀的“老板型高管人员”,所以在李东生这个总设计师背后,是无数个大大小小创业型“老板”。特别是在李东生“大道无术”的个性下,你才能理解TCL会出现手机功臣万明坚可以在李东生之下,可以被称为“英明”或“圣贤”。

  事实上,如果单纯从营业额上对比,从国际范围上看,TCL也的确就是30到40亿美元的小公司而已。所以,在TCL内部,也有声音提醒李东生,要把TCL当成一个创业型的公司而不是“成熟公司”对待,TCL需要的不是什么战略,而是如“土狼般”的攻击能力,“如果你眼前有一个马上就可以赚10亿元的业务。你能因为我有什么战略而选择不做吗?”

  可是在选择之前,谁能肯定它就能赚钱呢?当李东生选择吴士宏进入信息业的时候,未必就注定赔钱,万明坚在手机的成功也未必有什么必然性。既然是创业主导,运营的逻辑就是“成败论英雄”,这种结果导向的管理方式,使TCL呈现出一种“生机勃勃的混乱”,与TCL的人接触,你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“创业文化”。

  但如果认真分析这种文化在TCL的表现,你会发现一个转折点,这就是彩电利润下滑之后TCL在业务上的突围。或者说在彩电获得成功之后,在TCL管理层扩散着一种急于找到未来高速增长支撑的焦虑,这种焦虑促使TCL在寻求着“后彩电”时代的突破。比如杨伟强在PC领域的努力,万明坚在手机上的成就,如此等等都是这种焦虑下的表现。

  这种状况在英特尔也曾经出现过,英特尔的总裁格鲁夫将这种状况称为“战略矛盾(StrategicConflict)”引起的混乱,即公司没有人能够说清,目前所做的一切背后的“战略”到底是什么?在战略矛盾下怎么办呢?英特尔的做法是,干脆由管理层实施一个操作命令:不妨放松条条框框,容忍新事物,以业绩为导向,在利润的驱使下各显其能,“让无序统治一切!”,“因为没有试验和无序,旧秩序就不可能让位给新秩序”。

  可以说,TCL目前所出现的状况,非常类似当年英特尔这种“利润导向的无序统治”。在这种背景下,你可能就比较容易理解TCL去年的“顺”与今年的“背”。由此,我们也完全可以理解李东生的说法,尽管有“会计风波”、“内部管理”以及“股权分配问题”,但TCL并没有丧失高速增长的能力,因为这本身就是TCL高速增长机制的一部分,只不过过去我们只看到了它好的一面,或者环境过去容忍这种混乱。

  但与英特尔情况不一样的是,英特尔的旧秩序与TCL的旧秩序可能并不在一个层面上,TCL可能一直就是“让利润统治一切”的机会牵引型创新企业。但这种区别并不是问题的核心,问题的核心是如何走出这种无序或混乱?在英特尔,格鲁夫的做法是,在富于创造力的混乱局面出现之后,下一步就需要乱中求治、目的鲜明的战略行动,需要“经验丰富但却眼界欠佳的中层经理和高瞻远瞩、统观全局的高层经理互补不足,联手行动”。

  到此,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TCL目前缺乏的是什么了?TCL有很多“经验丰富但却眼界欠佳的中层经理”,但却可能缺乏“高瞻远瞩、统观全局的高层经理”。我们这样说,并不是想去对TCL的管理团队做什么评价,我们想问的是,TCL如何才能有一个“高瞻远瞩、统观全局的高层经理”团队?

  我建议李东生以及TCL管理层不要将这次“会计假账危机”当成一个简单的“事故”,而应当像英特尔处理浮点危机一样,问问自己:“这是一个孤立的事件,还是发展道路上遭遇的转折信号(signal)?”

  所谓“倍速规则”,就是“绝大多数战略转折点,都意味着这个产业出现了10倍速驱动因素”。一旦某个行业出现了这种10倍速驱动因素,这个行业的正常竞争就会因为这种因素而转变为“超级竞争”。比如一个地区开办了沃尔玛商店,“天天低价”就是10倍速驱动因素,那个地区的零售商之间的正常竞争就进入了“超级竞争”。当电子邮件出现,因特网就成为10倍速驱动因素,正常的信件业务就会转为“超级竞争”。

  英特尔面临的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是什么呢?是计算机产业从IBM通吃硬件、软件的“纵向一体化”,转向了由多家专业化公司专注于某一部分的“横向一体化”,从专为公司服务的大型机为个人服务的PC机,即PC消费化。

  英特尔如何走过这一战略转折点?格鲁夫提出的解决方案是,首先解决思想问题。因为一个公司在面临战略转折点时,往往首先大多是情感性的直接反应:“否认”,接下来是对过去成功的强调来支撑自己是正确的,遇到挫败之后才会进入反省,最后往往是在更大的失败后才承认现实,才开始发动变革。只不过这时候通常晚了,新的对手已经在你犹豫的时候强大了。

  懂得了这种过程,那么公司层面的战略就不再是救火式的“重大决策”,而是针对这种情感过程的“不断调整过程”———一直以未来变化为基点,总在尝试着对产品、程序、顾客、渠道等等方面的改进和试验,一旦风向转变,就果断地把握住新的机会,冲到新的至高点。

  这表明,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危机,所谓危机是指我们对静止世界的安逸与对变化的否认。遗憾的是,大部分成功的公司往往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“对静止世界的安逸与对变化的否认”。IBM是计算机最早的领导者,但进入90年代,IBM却突然发现,自己被个人PC机的新潮流抛弃了,为什么会这样,原因很简单,IBM不相信“用来打游戏的PC能够成为产业的主流”。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日本公司群,当日本公司在八九十年代以质优价廉的产品横扫世界市场时,他们不会想到新的世纪是数字化的时代,结果是整个日本公司群全面的亏损。

  同样,当戴尔公司在直销大获成功之后,开始进分销,结果出现了戴尔历史上第一次亏损。戴尔发现自己的核心竞争能力并不能支撑分销,果断退回直销,终于将IBM、康柏等挤下龙头老大的位置。1999年上海《财富》全球论坛,戴尔本人来到中国,他坦承自己是一个“偏执狂(Paranoid)”,而他认为所谓“偏执狂”的解释是指你生活在恐惧中,总担心会发生什么来改变所有的事,比如改变你的客户、你的业务、你的产品等等,所以“偏执狂”就是永远对这些保持警惕,永远不能松懈。

  偏执狂的这种含义,似乎与我们中文中的含义不大一样,可问题是,如果你要想发现行业中是否出现了10倍速驱动因素,除了这种偏执狂逻辑,你还有别的办法吗?

  以全球战略规划来考量自身:TCL管理团队中有多少在5年后能够留下?

  人们从会计账目联想到TCL的管理方式,又从管理方式联想到TCL的持续能力,这表明TCL在人们心目中是一家优秀的公司,而优秀的公司是不应当出现这种问题,毕竟公司形象并不是由证监会来决定的。

  不知道TCL走完它的战略转折之路后,它的管理层还会有多少留下来?但我们很高兴地看到李东生已经将视野放到了一个新的平台———“如果你期望在产业中居于领先地位的话,你就必须以全球战略规划来考量自身!"

  从英特尔的这一系列战略转折过程,TCL能够得到什么启示?如果TCL不是将“会计风波”当成一个简单的“事故”,而是像英特尔处理浮点危机一样,将其作为发展道路上遭遇的转折信号”,那么,我建议TCL也像英特尔一样问一个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性质的问题:有什么因素可能会恶化“会计风波”从而影响到TCL的存亡?

  2002年3月29日,TCL通讯发布年报,对2000年、1999年的账目进行了追溯和调整,TCL通讯2000年年报中赢利是2000多万元,但经调整后,亏损8000多万元,这个由TCL主动在年报里披露的信息,成了“TCL会计假账风波”的导火线。

  TCL自己的解释是,出现差错的原因有三个:会计制度变化而产生的差异;存货、应收账款的预估不当;管理上存在一定的问题,会计人员素质较差。

  然而,媒介流传的版本是,之所以出现会计风波,是“新人不管旧账”。TCL移动继任的总裁万明坚不愿替人为过,有意把前任总经理高孝先的账清理出来。由此,媒介质疑,为什么TCL的账可以变来变去?TCL还有哪些东西是没有向公众如实披露的?这种管理状况下TCL还有持续发展的能力吗?

  孰是孰非暂且不论,对比英特尔浮点危机,我觉得媒介之所以炒作TCL账目问题,背后的原因可能有两点:一,TCL已经是著名的公众公司,而TCL移动又是TCL2002年利润的主要来源,对暴发的公司,人们有一种源自“维护公平回报”的警惕;第二,人们从会计账目联想到TCL的管理方式,又从管理方式联想到TCL的持续能力,这表明TCL在人们心目中,是一家优秀的公司,而优秀的公司是不应当出现这种问题,毕竟公司形象并不是由证监会来决定的。

  风波很快平静下来了,但如果TCL将其作为发展道路上遭遇的转折信号,那么更重要的是问自己一个问题:TCL竞争环境中有没有出现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,从而使TCL进入了超级竞争?

  我的看法是,TCL竞争环境中出现了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,这就是家电和IT产业在世贸组织下的国际化趋势———不仅是业务增长的国际化,而且是管理方式与人才结构的国际化。这一驱动因素已经使TCL等一批中国的优秀公司,不再是关起门来“相互之间自己比”,而是进入了超级竞争状态———在国际化的规则下如何与跨国公司竞争,在世贸组织规则下如何使管理方式与用人结构国际化。

  我想李东生对此一定是很清楚的,我们从李东生努力进行股权改造的“阿波罗计划”,从TCL旗下移动通信与TCL国际的上市,从引入一批跨国公司做战略投资者,从目前正在谋求的TCL集团上市,都是对这种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的积极反应。但是不是TCL管理层所有的人员都能清楚这一点?都能够跟得上这一转折?结论就似乎不那么好下了。

  这种情况其实也很正常,当格鲁夫率领英特尔完成了历史性的大转折———退出存贮器业务,转而生产微处理器(CPU),他感慨万分:战略转折对“点”的强调是一个巨大的误区,战略转折不是一个立刻发生的“点”,而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,是一条伴随着个人情绪反应与利益得失的“线”。

  由此可想而知,TCL的转折一定也是一个充满千难万险的历程,李东生将其中的股权改造称之为“阿波罗”,可见“登月”背后是何等的艰辛。可在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下的竞争环境中,你有别的选择吗?按格鲁夫的话,“我们干得不错,但战略转折点几乎葬送了我们”,因为“在企业发生根本性的变化时,我们被重重的迷惑所吞没,假若我们没有改变企业战略,我们就将陷入恶劣的经济困境。”

  因此,李东生对TCL的定位我觉得是很值得赞赏的,他清清楚楚地指出,TCL正处于从机会牵引到战略管理牵引的过程中,这意味着TCL面临的战略转折关系着未来的“生死存亡”,意味着李东生不仅要谋求在业务上的清晰定位:TCL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?更重要的是李东生还要从管理方式上完成TCL的脱胎换骨:TCL不能够仅仅依靠一批“企业家”的激情创业,TCL更需要一批懂得精耕细作的“高层经理人”,让TCL的后院不再起火。

  一句话,TCL不可能再继续将自己定位于一个“创业型”的小公司,再靠“机会牵引”获得持续发展,而是要转型成为一家“战略管理驱动型”的公司:清晰方向、抓住机会是战略,持之以恒却是管理,这两者是有机的统一体,缺一不可。

  从机会牵引到战略管理之路,是一条国际化背景下的职业化之路。所谓职业化,就是“事实与数据化”的管理,而不是权威与谋略。我不知道TCL是否已经在构筑支撑自己“持续之道”,但我建议TCL应该从“线”而不是从点上,从过程而不是结果上,探索“10倍速驱动因素”下的“TCL转型之道”。而在这一个过程中,TCL仍然可以从英特尔战略转折的经验学到很多:

  第一,如何发现战略转折点。李东生可以问自己的管理团队一个问题:如果目前核心管理层集体退下,那么继任者会如何选择企业的下一步发展方向。如果继任者的选择与你们的不一致,那么就需要认真思考公司是不是面临战略转折点了。当年,在英特尔决定战略转型之前,英特尔的董事长摩尔就是这样问格鲁夫的,我想李东生也不妨问一下自己的团队。

  第二,战略转折过程最重要的是总裁时间的分配。格鲁夫总结他自己在转折时期的领导行为,有两点感受:首先是放下架子,承认自己对软件知识的无知,到处请教;其次是将注意力和精力都花到最重要的产业上。“如果你处于领导位置,那么你本人的时间分配比任何发言;都能体现哪些是公司的重点,哪些是公司的非重点”。我不知道李东生的时间安排,但我觉得如果TCL的高层能够以此来提醒自己,一定比任何反省都有效。

  第三,管理层不改变,公司就不会改变。战略转折过程是通过管理层的自我学习与更替来完成的。英特尔的格鲁夫说得非常直接,当战略转折完成之时,管理层大约只会有一半的人坚持到最后:“穿越战略转折点为我们设下的死亡之谷,经济损失与人员更换是不可避免的,我们必须

  认清并接受这样一个事实,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安全到达彼岸,那些无法幸存的人将面临与从前迥然不同的生活。”

  我们不知道TCL走完它的战略转折之路后,它的管理层还会有多少留下来?但我们很高兴地看到李东生已经将视野放到了一个新的平台———“如果你期望在产业中居于领先地位的话,你就必须以全球战略规划来考量自身!”今年2月22日,TCL召开表彰大会,李东生用这句话质问在座的近千名骨干。TCL的“骨干”如何回答这句话?只有他们自己知道,但我们十分清楚这种回答也就决定了TCL的明天。

  可我更想知道的是,如果我们用这句话去质问那些活跃在舞台上的中国优秀企业家,他们如何回答?他们的回答是不是也寓示着中国企业的明天呢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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